永恒少年原型(中)
发布时间:2022-10-29 浏览次数:63次
学员:美国训练的登月飞行员(Moon Pilots)都在三十岁左右, 但是俄罗斯训练的登月飞行员至少年轻五岁或十岁,我因 此假定他们必然是更年轻就开始接受训练,同时训练得也 比我们更加密集深入,就如同他们几乎在所有事情上都要 来得密集深入。
是的,那个国家通常是如何运作的我并不清楚,如果能知道 会是有趣的。
有人要我谈谈如何看待女人的阿尼姆斯(Animus)带出的永 恒少年问题。针对这点,除了一些单一的梦境外,我并没有其他 素材可谈,也就是说我并没有一致的素材可讨论。我认为那会是 我们未来某个时刻需要讨论的,但是问题在于,你们是否想在现 在讨论,还是想先在男性心理学的讨论中再深入一些。这是个要 现在或是稍后处理的问题(经过表决后,在场学员倾向于先继续 讨论男性的问题)。我必须说明,我个人认为,假若我们先从当 下的脉络再深入些,应该可以从中得到比较多的内容,当我们走 过一遍后,另一个讨论向度就会变得更具说服力。我可以先简单 地说明几句,从基本架构来看,这两个问题并无差异。事实上是 相同的问题,但是却是更进一步的。可以说在女人身上,阿尼姆 斯总会先预想在现实中稍后需要做些什么。因此如果你手中有的 问题是永恒少年需要落回现实的问题,那么这就会是女人的心思 稍后需要有的作为,就只差了那一步,自然而然地,永恒少年的 问题会接上创意的问题,而这一点在女人的心理学中是非常关键 的。如果她有个永恒少年的阿尼姆斯,她通常有创意的问题,很 不幸,女人的疗愈是完全相同于男性的疗愈:也就是要工作。
学员:你所说的也包括生孩子这件事吗? 没错,有时候那就会是永恒少年问题的结束。我记起有个不想要孩子的女性个案,她总会梦到永恒阿尼姆斯的角色,以及梦 到大自然将她压制回地面——梦境显示要她生孩子。因此,那会 是女人落回地面的主要方法之一,同时也对某件事物给出毅然决 然的承诺;她无法再游戏于此处或彼端,这特别适用于那些像是 花蝴蝶类型的女子,她们与许多男人有着好些风流韵事但却不愿 意受限于现实。孩子将使关系更加明确,因此那是女人需要的其 中一种形式。生儿育女需要许多工作的涉入——相当常态的工作, 同时有时候是无趣的。
《小王子》
接着,我们要进入对《小王子》的解读,你会看见整个故事有相当清楚的段落划分,开始于圣埃克苏佩里以人称所做的引言,就如同是个人传记一般,在那之后出现的则是小星星王子的故事,自传的部分是这样开始的:
在我六岁的时候,有一次,我在《自然中的真实故事》(True Stories from Nature)一书中,看见一张超棒的图画,那是一本关于原始森林的书籍。图片画的是一条大蟒蛇正要吞下一只动物。 以下就是那张图的副本:
书上写着:“大蟒蛇咬都不咬就将猎物整个吞下肚。在那之后为了要消化猎物,它们动也不动地整整睡了六个月。”
在那之后,我想了很久,想着关于丛林冒险的故事。同时, 拿起色铅笔做了些许尝试,成功地完成我的幅图。我的一号作品,长得就像这样:
我把我的杰作拿给大人们看,还问他们看了我的图会不会吓破胆。
但是他们回答说:“吓破胆?一顶帽子有什么好吓破胆的?” 我画的根本就不是一顶帽子,而是一只大蟒蛇正在消化大象的图画。但是既然大人们都看不懂,我又画了另一张图:我画出大蟒蛇的肚子,如此一来,大人们就能清楚看见里面的东西。大人们总是需要解释,我的二号作品长得就像是这样:
这一次,大人们的响应是建议我放下大蟒蛇的图画,无论是肚皮开着或是关着,他们要我专注在地理、历史、数学及文法等学科上。这就是为什么当我六岁时,我就放弃了可能成为杰出画家的生涯。我因为一号作品及二号作品的失败而感到灰心丧志, 大人们从来就没能自己去了解事情,对小孩来说,总是要不断地对他们解释,真的是很累人的。
于是,我后来选择了另一个,去学习驾驶飞机。世界各地我差不多都飞过了,而地理还真的帮上不少忙。我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中国或亚利桑那州。如果在夜晚迷航,这样的地理知识是很有用处的。
在我的人生中,我接触过许多严肃的人们。我在大人圈中打混良久,近距离地观察他们,但是对他们的看法并没有改变多少。
当我遇见其中一个感觉头脑稍微清楚的大人时,我会让他看 看我珍藏在身边的一号作品,以此作为测试,我想知道此人是否是有真的理解能力。但是,无论是男是女,都会回答说:
“那是一顶帽子!” 因此,我就不会跟那个人提到大蟒蛇、谈起原始森林或是提及星星。我会把自己降到他的层次,我会跟他谈桥牌、聊高尔夫球、说政治及闲话领带等事。而大人们会因为遇见如此通情达理的人而感到愉悦。
因此我孤单一人过生活,没有真的能说上话的人,一直到六年前,我的飞机在撒哈拉沙漠出事。当时飞机的引擎有些状况, 同时因为我身边没有技师也没有乘客,我独自一人尝试困难的维修工作,对我来说那是生死攸关的问题:我的饮用水只够勉强维持一个星期。
于是个晚上,我在远离人烟千里之外的沙地上入睡,远比因为船难而坐在救生筏上漂流于汪洋大海的水手都来得与世隔离。因此,在日出之际,当我被一个奇怪细小的声音唤醒时,你可以想象我会有多惊讶。那个声音说:
“请你——帮我画一只羊!”
“什么?”
接着,他遇见小王子。现在,我想问你从这部分的内容, 你得到什么结论。简言之,这其中包含了所有的问题。
学员:我们看见对于成人的兴趣缺缺,以及较多的孩童幻想。
是的,我们在此处得知他从未真的进入成人的世界。他谈到其中的空虚、痴愚,以及毫无意义性。其中有关于桥牌、政治及领带的谈论,这是事实,但是那无疑也是个体所拒绝进入的成人世界——那是一种人格面具的空洞性。但是他同样也忽略了成人生活的其他面向。从部分的情感调性可以看见,他想表达出儿时的生活乃是幻想的生活、是艺术家的生活,同时那才是真实的生活,剩余的尽是追逐金钱的空虚表象,或给他人留下有声望的印象,这些可以说都失去了个人的真实本性。那是他眼中所见的成人生活,因为他尚未找到一个真实生活与成人生活之间的桥梁。我认为,一言以蔽之,那是个大问题,问题在于他如何可以从这个年少的幻想生活及青春中,将自己拉出但却不失去价值感? 亦即,人如何能在不失去儿时所拥有的整体感、创造性及活 着的真实感下长大?
个体可以对此感到愤世嫉俗,并且说:人不能鱼与熊掌兼 得——势必要做出牺牲——但是从我的个人经验所得,我不认为那是正确的。不想放弃另一个世界是合理的,但问题在于,个体要如何做到长大但是又不失去它? 其中大的问题在于你将人们从这个儿时的天堂及幻想生活中赶出,在那之中,他们本与幼稚层次的内在自我密切联结,但是接着他们就变得全然幻灭而愤世嫉俗。
记得有一次,我有个被分析者是个典型的永恒少年,他想要成为作家,但是他活在全然幻想的世界中。他与朋友一起从美国前来,两人决定由朋友接受弗洛伊德派的分析,而他自己则接受荣格派的分析,同时约定在一年之后,两人会面比较各自的笔记。 他们各自前往不同的国家并如先前规划般相见,而接受弗洛伊德学派分析的年轻男子说,他已经完全处理了他的问题,他得到,同时要回家去了。都没问题了,而他也了解自己在生活上所抱持的幼稚态度;他已经放掉了他的母亲情结以及其他有的没的。我的被分析者问朋友打算做什么,对方说他不知道,但是他必须赚钱并娶个老婆。我的被分析者则说他完全没得到疗愈; 他仍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他知道他会变成作家,同时已经着手朝那个方向前进,但是他不知道要在哪里安定下来等等之类的。接着,那个接受弗洛伊德派的被分析者说:“你知道,说起来有些奇怪,虽然他们把我的邪恶赶走了,但是同时也赶走了我的天使!”
那就是问题所在! 我们可以将邪恶及天使都赶走,借由指称都如婴儿般幼稚,同时说这都是母亲情结的一部分,并借由完全还原式的分析,让被归为应当牺牲的儿童式感伤。这一点是有待进一步斟酌的。某方面来说,这个男子比我的被分析者所得到的疗愈来得多,但是另一方面,在我看来似乎这样了不起的幻灭,却让我们在之后必须要扪心自问生命是否值得继续活下去?余生就只剩赚钱以及得到布尔乔亚式的享乐吗?我并不认为这是让人满意的。至少从这个被者的悲哀中显示出,随着他的邪恶及天使都被除掉,他本身对于所得到的并不十分开心。 这当中有种愤世嫉俗的幻灭感,在我看来是没有被的。但那就是问题所在。
被蛇吞掉的象
我们不能忘记在圣埃克苏佩里的成长过程中,当时的环境氛围是相当具有幻灭感及愤世嫉俗的,他时常周旋的所谓重要生活无非就是与人谈论桥牌及钱财之类的事物。因此,某方面来说他 有充分的理由反抗这,并抓紧他内在艺术及整体的人生观。 同时,也对于这样的成人生活感到厌倦、憎恨,并带着使命与之作对。我们可以相当清楚地看见,他以隐微但又中肯的方式嘲笑成人的生活。但是在此同时,他并不知道如何将自己拉出童年世界,又不至落入对成人生活价值的幻灭。如果你将这一 点与图画的象征意义相结合,就显得更糟糕,因为大蟒蛇显然是吞噬性母性的意象,更深入的解读则是无意识的吞噬面向,这让生命有份窒息感,也抑止了人类的发展。当个体被无意识所击败时,将个体紧紧抓住的正是那带有侵吞或是退行本质的无意识面向,也就是那种回头看的倾向。你甚至可以说,大蟒蛇表现出朝向死亡的一种拉力。
被吞掉的动物是大象,因此我们需要先看一看它的象征意义。 直到古典时代晚期之前,欧洲国家对大象都不甚知悉,在那之前并没有太多的神话素材是关于大象的。然而,在古典时代晚期之后,大象开始展现极大的重要性。当亚历山大大帝前往印度时, 他看见大象,在那之后大象被带入欧洲。罗马人在那之后将大象当作现代战场上的坦克一般来使用。如果我们阅读一些对于大象的著述,可以发现有极大量的神话幻想是绕着大象而转。据说,“它们是非常贞节的,一生只交配一次,同时有着非常神秘的交配方式以生产年轻一代,因此,中古世纪的报道显示,“它们带有婚姻贞节的寓意。就如同独角兽,大象也喜爱处子,同时也只能由处子及所驯服,这一点指出了基督化身的母题”。 据说大象代表着不能被征服的坚忍力,同时也是基督的意象。
古代认为大象极具雄心,如果它们没有得到应得的尊荣,会因为失望而死,因为它们的荣誉感极高。蛇喜爱啜饮大象的冷血; 它们会偷偷钻入大象脚底并噬饮大象的鲜血,而突然间大象就会倒地不起,这就是为什么举凡大象看见蛇,它都会猛然上前一脚踩下。在中世纪时代,大象代表慷慨之人,但是也带有不稳定及 情绪化的特征,因为据说大象是慷慨的、聪明的,因此它是沉默寡言的,但是一旦它落入盛怒情绪,感官娱乐没能将之安抚下来, 唯有音乐能让它心满意足。
前面这段话是我从一本有趣的书中所摘录的,书名是《象征 性的博学多闻者》(Polyhistor Symbolicus),由耶稣会的神父尼古 拉斯·科西尼斯(Nikolaus Caussinus)所作,书里提供了关于大 象的有趣故事,他一方面总结古代的俚语所言,同时还加上一些中世纪幻想。“大象时常沐浴,”他持续说道,“同时用花朵来为 自己增添香氛,因此它们代表净化、贞洁及对上帝的虔敬崇拜。” 这一点显示欧洲人所经历的是等同于当非洲人次遇见大象时的情况:他们将英雄的原型(archetype)投射在大象身上。在非洲,当人得到狮子的封号时,会被认为是极具尊荣的一件事,但是个人所能得到的高尊荣却是大象的封号,这被认为是远远超过狮子的封号,狮子所代表的是酋长类型的勇者意象,而大象则是巫师的原型,它同样带有勇气,但是除此之外还带有智能及秘 密的知识。因此,在非洲社群的阶层中,大象代表着得到个体化 (individuation)的人格。 而奇特的是,欧洲人也主动在大象身上投射出相同的特质,同时将之视为神圣英雄的意象,也就是基督的意象,它有着杰出的品德,除了情绪化及倾向于暴怒两点之外。但这是让人感到 讶异的,因为那两点正是圣埃克苏佩里的两项显著特质,因此可以说完全就是他个人特质的图像。他本身是隐微、贞洁的—— 某种程度上是对感觉的敏锐性——相当具有雄心壮志,同时也敏感于会影响到个人荣誉的事物。他持续地找寻心中所想的信仰——他并不敬拜上帝,因为他并没有找到上帝——但是他总是 在追寻中。他是慷慨、聪明以及沉默寡言的,但也是易怒的,而且有落入恐怖暴怒情绪的倾向。因此,在那张大象的图像中,就带有让人感到讶异的自我描绘,而我们也可以从中看见,原型的模式通过单纯个人的方式而得到说明,两者没有太大的差异。大象是成人英雄的典范幻想,而这个典范幻想——亦即他灵魂中自己想要变成的样貌的意象——被吞噬母亲(devouring mother)所吞回,这张图显示了整个悲剧。我们常会见到儿时的梦境预示出二十或三十年之后的内在命运。张图画显示出圣埃克苏 佩里有着英雄的面向,相当鲜活且被激发,但这个面向从来都没有真的被经历,却是被无意识的退行倾向所吞回。正如同我们所知道的后续发展,他是被死亡所吞回。
吞噬母亲的神话自然也应该联结上他真实的母亲,但是因为 她仍在人世,显然,我不太愿意对她做太多的评论。我近在一 份报纸上看见她的照片,显示出无论她带有怎样的特质,她都是个相当强而有力的角色。她是个高大壮硕的女人,报纸上的文章提到她是个精力充沛的人,对于各式活动都感兴趣,亲身尝试素描、绘画及写作,是个生动且充满活力的人,尽管如今年岁已大, 仍然是相当强健。显而易见的,要一个敏感的男孩从这样的母亲影响中抽身,必然是相当困难的。据说她总是预期儿子的死亡, 有许多回她以为儿子已经死了,还很戏剧化地穿戴着大片的黑纱, 就像是法国女人成为寡妇时会喜欢穿着的样子,但是后来相当失望地必须再一次将黑纱脱下,因为儿子根本还没死。因此,我们所谓的死亡母亲的原型模式就在她的心灵中鲜活上演。在我们的社会层级中,死亡母亲的原型并不被公开承认,但是当我遇到下述的经验当下,我感到震惊不已。
转自心理学空间
来源:《永恒少年:我们为何拒绝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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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需要去某地见某人,我去拜访的屋主有个永恒少年儿 子,这儿子几乎都被母亲所吞掉了。屋主是单纯的一家人,他们 经营面包店,儿子则完全都不工作,成天只是穿上骑马装到处闲 晃,是个典型的风流公子哥唐璜一族,相当贵气同时每四五天就 换一个新女人,不过这些都只是我从闲话八卦中听到的。这个年 轻人有次带着女友前去苏黎世湖玩水,经典的剧目出现——如同 歌德会用的描述方式——他边将她抓住的同时,自己就边沉入水 中,后两人都沉入水里。女孩子后被救起,但是当他被救出 水面时早已断气。这是我在报纸上看到的消息,但是当我再度回 到这个屋子时,正好遇到那个母亲,她当时是个寡妇,我对她致 上哀悼之意,对她说当我听到这个可怕的意外时,是何等的难过。 她邀请我进入屋内,并带我到起居室内坐下,起居室里摆放着她 儿子死时的巨幅照片,四周都是花朵,摆设得就像是英雄的坟墓。 对此她表示:“看看他!他死亡当时的面容是何等的俊美。”我对此表示同意,接着她微笑说:“是这样的,我宁愿像这样拥有他, 也不愿意将他送给另一个女人。”
学员:我们加州有个像那样的女人。她约莫八十岁上下,为十五 年前过世的儿子做了一幅又一幅的遗像匾额。一个年纪更 大的女人问她为什么总做出如此病态的事情,她泪流满面 说:“你知道的,我失去了我的儿子。”她从没能放手让他离 开;她不断地将他再造。
没错,她将他变成了宗教敬拜的对象,而他就变成了巴比伦 太阳神塔姆兹、希腊农神阿提斯及草木神阿多尼斯。他代替了上 帝的意象。他的确也真的就是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而她则 是在十字架旁哭泣的圣母玛利亚,而其中令人满意的就是此人 在人生中有了原型的意义。此人不再是那因意外而失去儿子的某 某太太,而是大母神,是在十字架底下哭泣的圣母玛利亚——这 一点让母亲本身得到提升,也给了她的悲哀更深层的意义。如果 她将之转入歧途,就会像是那样的情况。对于那个女人所说的内 容,我大感震惊,但是后来我对自己说,事实上这个女人有份天 真才能说出其他人心中所想的。因为她是个单纯的女人,所以她 毫无保留地直说:“这样的安排比把他交给另一个女人来得好!” 她就是他的妻子!她背叛了事实。对我而言,似乎圣埃克苏佩里 的母亲也是处在类似的情况,不然她不会总是预期他的死亡,同 时还提早穿上黑纱,仿佛她一直都知道后的结局会是如此。或 许她不仅仅只是知道这一点,某方面来说她也想要这样的结局,或者我们可以说是她心里的它想要如此。我们只知道如此可怕的 非个人模式已经渗入她的个人生命。
有趣的是,圣埃克苏佩里说他总会带着他的图画四处尝试让人们了解,仿佛他并不完全在厄运中,仍有希望存在,他内在仍 试图要找到一些理解。假若他能找到一个人问他到底在画些什 么,并告诉他这太危险了,是意味着这个或那个。他想要理解但 是却得不到。我认为假若他能获得联结——也许这是过于乐观的 想法——但是假若他能够接触些心理学,也许就能对他的问题有 些处理,因为他已经相当接近于能够自己找到解决方法,但是不 知怎么的,相当悲剧的是,他生活在如此光明的法国环境,全然 没有心理学的理解在其中运作,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是相当难以接 近无意识的。现代的法国文明,因为本地及的各种因素,是 特别从无意识中被切断的,也因此他大概从来就没遇见过有人可 以针对实际发生的事件给他一些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