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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胡特—Z先生的两次分析(1)

发布时间:2021-01-20 浏览次数:123次

临床资料

Z先生在二十五岁左右时来我这里预约做精神分析治疗,他那时在读研究生,是一个长相英俊、身材结实、肌肉发达的男子。他脸色苍白,敏感而有些神经质,那是一张兼具梦想家和思想家特质的脸,与他的运动员一般的外表形成鲜明的对照。他语气温和,说话时经常迟疑不决。

Z先生和他寡居的母亲住在一起,经济条件很宽裕,因为他父亲生前不仅是一个很成功的商务主管,而且自己还继承了一笔可观的财产。四年前他父亲去世,Z先生是唯一的孩子

起初,Z先生谈到自己的困扰时相当模糊。他主诉有很多轻微的身体症状——心脏早博、手掌出汗、胃部充盈感、周期性的便秘或腹泻。他还提到他感觉在社交方面很孤单,因为他无法和女孩建立任何关系。尽管从他的学业分数和老师的反馈来看,他的学术工作做得很出色,但他认为自己的能力很差。他试着缓解自己孤独的方式是读书、看电影、看戏和听音乐会——他或者一个人去,或者和一个没有结婚的朋友一起去,这个朋友在和女性交往方面也有困难,他们从上高中时就关系密切。两个朋友经常由病人的母亲陪伴,这位母亲是一个有多种艺术趣味的女人(她画画、写诗)。我的印象是,不管有多少病理性和令人不满意的成分,这一直是一个聪明而英俊的年经人在他二十多岁时的生活模式,他在与他的母亲和朋友的关系中达成了一种平衡,这种平衡让他避免了面对他的抑制时所遇到的强烈的冲击,我很诧异那时是什么特殊的事件促使他来寻求治疗。后来我发现,有一件事打破了这个从防御的角度建立起来的三人平衡:在病人来看我之前几个月,他的朋友恋上了一个年纪很大的妇人。他不仅把病人排除在与这个妇人的关系之外——Z先生从未碰见过这个妇人,甚至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他还变得对和Z先生见面很冷淡。他不再参与有Z先生的母亲参加的社交和文化活动,尽管他确实还和他们两人都有电话联系。

一开始,揭示Z先生的问题的细节这项工作进展得很缓慢,并且由于他的羞耻感而产生了强烈的阻抗——特别困难的是揭示出病人不仅经常手淫,而且手淫的幻想具有受虐的性质。在他的幻想中——他从来没有实施过——他顺从地被一个专横的女人驱使去做一些不体面的差事。他总是把被一个女人驱迫而实施性行为这样一个故事拉得很长,在此之后达到性高潮,他把这个女人想象得强壮、苛刻、贪得无厌。在射精那一刻,他往往体验到一种感觉,那就是不顾一切地竭力按照那个女人的要求去做,同样的,正如他所说,一匹马被迫去拉一辆装满货物的大车,这车的重量对它的力量来说是过于沉重了,马车夫的鞭子驱使着它使出最后一点点力气,或者就像罗马的苦役犯,在某次海战中被他们的监工挥动鞭子驱赶着往前冲。

在第一阶段的分析中得到的起源学资料可以分成两组:来自Z先生的童年时期的材料;来自他青春期前和青春期早期的材料。

Z先生无法记起他生活的最早期的情形,而来自外部和他的人格特质的证据都显示,可能他在一岁或一岁半那一段过得很幸福。但他母亲严重的人格扭曲可能根本上一直存在,这在后面会讨论到,当病人出生时她还很年轻,由于孩子还小,她与孩子的缠结与那个阶段还相适应,所以她与她的小宝宝的浓烈的关系造成了她的有益于健康的态度。无论如何,孩子显然是她的掌上明珠,父亲看来也很喜欢这个孩子——至少从如下情形可以看到这一点:这对年轻夫妇一起看婴儿书,拍快照和家庭电影。不管照片上的他是由母亲抱着还是偶尔由父亲抱着,他脸上的表情和大体上的行为举止都显示他似乎是一个幸福、健康的婴儿。尽管在第二阶段的分析中我们采取了颇为不同的角度去看待来自他童年的材料的意义,但可以料想,我们对他的最早期生活的印象一直没有改变:在Z先生的人格中有一个充满活力的内核,快乐而热情,富于进取心,这些部分从最早的时期就一直保留下来,尽管后来经历了一系列的扭曲。

大约在病人三岁半时,发生了一连串意义深远的事件。Z先生的父亲患了重病,住院数月。父亲的病本身无疑是一个困扰。但更为重要的是,父亲在住院期间与一个照顾他的护士坠入爱河,病好之后他决定不回家,而是与这个护士一起生活。这段关系大约持续了一年半,在此期间,父亲很少关照他的家庭。他们没有离婚,据病人的母亲说,在病人五岁时,父亲和那个护士闹翻了,又重新回到家里。尽管从外表看,家庭以这种方式得以重建,但从那以后父母的婚姻无疑陷入了不幸。(在父亲生命的最后一年,当父亲生病期间,Z先生的母亲照顾他,父母之间稍稍恢复了一点情感。)

在分析的第一年,最突出的主题是退行的母亲移情,这种移情当与病人的自恋相联系时尤其明显,也就是说,正如我们随后所看到的,移情中包含着非现实的、欺骗式的夸大,他要求精神分析情景应当复原那种独有的控制,达到那种由一个溺爱的母亲所给予的赞赏和特殊照顾的程度——我曾多次对病人面质这一点——在病人非常关键的童年阶段,在没有兄弟姐妹竞争的前俄狄浦斯期,在没有父亲竞争的俄狄浦斯期,母亲把全部的专注都倾注到病人身上。有很长一段时间,病人完全反对这些解释,并且有强烈的阻抗。他多次以狂怒来回击我——实际上,在最初一年半的分析中,他表现出的都是被狂怒主导的状态。这些攻击或者是对我所做的涉及他的自恋要求和他的傲慢的“权力”感的回应,或者是由于像周末的中断这样一些不可避免的挫折,偶尔也有时间安排上被打乱,或者在我休假时特别明显。补充说一点,在我休假期间,病人会出现伴有疑病性先占观念的抑郁,并闪现过自杀念头。大约一年半之后,他有些突然地变得很平静,他坚持认为,他的愤怒是有理由的,出现这种情形的原因是我对他的理解明显增加了。我以赞同的口吻谈论这个变化,并说针对他的自恋妄想的修通工作现在奏效了,病人以友好而平静的方式拒绝了这个解释。他说,发生这种变化主要不是因为他身上发生了改变,而是因为我做的某些事情。他说,我的其中一个解释触到了他的无法满足的自恋需求,他用了这样一句话来表达:“当然,当一个人没有被给予他认为他所应当得到的东西的时候,那时很痛苦的。” 我那时并不理解我的谈论有怎样的意义——至少并未有意识地去弄清楚——我继续相信病人正在放弃他的自恋要求,他的狂怒和抑郁状态的减少是由于针对他的自恋的修通过程累加的结果。我对自己说,为了保留病人认为是引起他改变的那个部分,我最近以不会招致反对的和无意义的言辞提出了一个解释。我记得我甚至考虑过向病人指出,为了否认我的解释的有效性,他亮出了一道作为最后防线的阻抗,目的是抗拒完全接受他的自恋要求的妄想的性质。但幸运的是——正如我在回顾案例治疗的过程中所看到的——我决定不这样进行,因为我不想干扰分析进程,治疗现在看来正在一些新的方面取得进展并在推进,我那时认为,推进的方向是他的精神病理的核心区域。

从那时起,以下内容成了分析治疗的中心:一方面是移情现象和各种记忆,正如我随后看到的,这些移情和记忆涉及到他在婴儿性欲和攻击方面的病理冲突——他的俄狄浦斯情结、阉割焦虑、童年期的手淫、对有阴茎的女人的幻想,尤其是他对原始场景的先占观念——另一方面,据他自己说,从十一岁开始,他卷入过一段同性恋关系,持续了大约两年时间,对方是一个三十岁的中学教师,他那时被父母送去参加一个夏令营,这个教师正好是夏令营的辅导员和副主管。

对上面说到的第一个方面我觉得需要在这里做一点进一步的解释,因为这些情形完全与经典精神分析的见解相吻合。我看到,病人的主要阻抗是他的防御性的自恋和否认机制。我试图向他说明,从很早以前他就一直否认这样一个事实:在病人只有四岁半或五岁时,他父亲实际上已经回到家里,他坚持认为——如同在移情中发生的一样——他没有一个俄狄浦斯期的竞争者,在前俄狄浦斯期完全占有他的母亲直到他父亲回来,这不过是一个妄想。换句话说,对防御性自恋的持续做了解释,这个防御保护他免受觉察到他有一个在性方面占有他的母亲的有力的竞争者的痛苦,也让他免遭阉割焦虑的折磨,因为觉察到自己与竞争者的对抗和敌意冲动会令他无处藏身。

作为对这些解释的反应,记忆中浮现出了两个部分的内容:一个部分——最先在梦中呈现——是有关他对父母性交的观察,另一个部分提示了他童年期的手淫和与之相伴随的一系列详尽的幻想。这里我要加上一个数年后在Z先生的第二阶段的分析中变得很清楚的事实,童年期的手淫并没有在潜伏期有所减少,只是在他与辅导员的那一段关系期间暂时停止了,在那以后又继续。与手淫相伴随的幻想实际上从童年期到成年期一直没有改变——尽管具体内容有所不同。这些幻想在第一阶段的分析的后半部分消失了。

从大约五岁到八岁这个阶段,Z先生确实亲眼目睹了他父母的性交场面,那个阶段他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在他父亲回到家里之前,他睡在他父亲的床上,挨着他母亲。他父亲回来后,父母的卧室里搬进了一只长沙发,摆放的位置与父母的床脚十字交叉,这种摆放方式显然是要做成很高的床脚护板,让他不立起身就看不到父母,但摆放得如此接近,父母的床榻的震动当然会传到沙发上。

我们讨论了很多关于这些经验必然会对他造成的影响:吓人的声响、令人不安的性刺激。我们特别集中地讨论了这样一个事实:他记得在他的父母之间经常爆发剧烈的争吵,这个孩子亲眼目睹和记忆犹新的原始场景在他的许多按时间顺序的联想中浮现出来,让他得出这样一种重构:他所经历的性交不像是做受,而像是一场战斗。

就他记忆所及,他自己的性活动,也就是童年期的手淫,大约开始于他父亲回来的时候,强度不断增加,在他有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仍在继续。在他所记起的情形中,他童年期手淫幻想的内容是受虐型的。我们无法重新找到具有男人般自信的竞争内容的任何线索,由此可以说,这些幻想构成了一种防御性的退缩,其促成因素是阉割焦虑。从退行和固着的互补序列来看(弗洛伊德1933,p.126),手淫行为似乎是属于前俄狄浦斯期和生殖器前期的固着(伴有口腔期和肛门期驱力元素的混合物以及占优势的被动性),但不走向退行。因为尽管根据他的记忆,手淫行为大约开始于他父亲回来的前后,但其内容却是从前俄狄浦斯期和前生殖器期就开始了,那个时期他一直单独占有他的母亲。具体来说,只要他重温那些记忆,手淫的幻想总是或多或少地广泛从《汤姆叔叔的小屋》一书中获取题材,在Z先生的童年早期,他的母亲曾很多次把这本书读给他听,有时是在上床睡觉的时间,有时是在他生病的时候。在他五到十一岁期间出现的始终不变的幻想中,他想象自己是一个奴隶,被女人出卖,供女人驱使,像一只牲口,像一个没有主动性、没有自己意愿的物品。他被使得团团转,受到极其严厉的对待,他必须照管他的女主人的粪便和尿液——说得明白一点,他经常重复的幻想是女人把尿拉到他的嘴里,也就是说,她迫使他作为一个象抽水马桶那样没有生命的容器来伺候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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