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成熟,是懂得如何与情绪为友
发布时间:2020-04-10 浏览次数:145次
常听人说:“瞧,他怎么生气了。”我们既不知道他的情绪究竟是怎样产生的,也不知道他生气时做了什么。我们只是知道,他生气了,事实上,他可能只是感到惊慌失措,因为他认为的威胁并没有发生,但对观察者而言,他“生气”了。
这让我们混淆了行为和行为之后隐含的情绪。我们认为推动行为的能量变成了行为本身。如果我们见到有人生气了,她可能会用某种明显的方式表达出来,不然我们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判断她生气了呢?
然而,我们已经知道,边缘系统是如何刺激压力荷尔蒙,使身体系统防御真实存在或是潜在的威胁,以保护你的。身体系统释放了压力荷尔蒙,身体就会判断危险即将来临。
在某些情况下,听到“不”字也可能被视作威胁,这可能意味着计划被打乱,期待的目标可能完不成,或者享乐受到了干扰。
将简单的、相互矛盾的事件联系起来,就会造成错综复杂的局势。两个人聚到一起,错综复杂局势的种子就已经种下,可能是两人的兴趣爱好、个人目标、价值观念、对事物的轻重缓急的看法不同,也可能仅仅是在错误的时间做了正确的事。虽然有这些差别,但这些不同都可以定义为个人的身份背景差异。
复杂事物的单纯性
为什么在迷宫中容易迷路呢?是因为所有的通道都联系在一起,通道中有很多障碍吗?让我迷失方向的迷宫没有障碍,糟糕的只是那些弯弯绕绕弄得我有点糊涂而已。复杂性并不在于迷宫组件的难解,而在于我们并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是怎样联系组合起来的。我们了解了每一个神经元的结构和功能,就能够了解大脑的组成。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些神经元结构是如何协同工作的,大脑是如何构建、组织、管理并激活它们的,更复杂的是,相同的连接可以在不同的环境中联系起来,并且满足我们完全不同的需求。
神经元在某些情况下连接并活动,而在某些情况下并不连接、活动,这就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系统。换言之,复杂的结构是由简单的组织组成的。
不清楚神经元活动开始、改变、连接等的“边界”,我们就无法确定这些结构的组成和运行方式。
情绪——非理性的力量
法国哲学家笛卡尔提出“我思故我在”的理念,开启了西方哲学的先河,并奠定了“理智”在如今哲学科研领域的最高地位。笛卡尔既是数学家也是哲学家,他抛弃了不可知论,提出了思想与身体相区分的二元论,并认为,思想总是控制着身体。然而,身体也会对理性思维产生影响,例如太过激动或不理智的时候做出的行为。直到新科技产品如磁共振成像和正电子放射断层造影术的出现,我们才明白笛卡尔的二元论是错误的。身体是真实的存在,思想却并不是神秘的现象,而只是我们大脑的功能而已,就像步行是腿的功能一样。
虽然这是被现代科学所认可的观点,然而我们潜在的想法是很难改变的,谈到思想的时候,我们仍然因为了解不深而带着崇敬之情。而提到情绪的时候,我们就更加糊涂了:情绪是什么?它们是从哪儿来的?
我们虽然都有感觉(我认为感觉和情绪是可以替换的),但却不能像判断客观事物一样明确它们的定义。我们能够与其他人分享我们的感觉,但要将它阐述清楚却不一样。你会怎样描述你的痛苦呢?情绪无法被察觉、测量并品尝,但我们仍然不能否认它们的存在,至少在个人体验的层面上是不能否认的。我们无法将情绪量化,因此你无法像我一样体会到它的本质。
虽然我们描述时用的词语是一样的,但我们所表达的含义却并不总是那么清晰。更重要的是,我们误解他人或被他人误解,都是没有恶意的——我们只是不能或不愿意像接受自己的观念一样接受他人的观念。
为什么情绪这么难以定义?其困难程度我们可以从无数首情歌中体会出来,它们都代表着关于同一种情绪的不同经历,如果确实很容易定义,我们只需要一首情歌就可以了。
表达某种特定的情绪,全世界的人面部表情可能是相似的,然而这些情绪的深度却是无法描述的,我永远体会不到你的确切感受。
不同的人表达的相同情绪只是名字相同,我们充其量只能体会这种情绪本身,而不能体会其深浅。
对此,可以简单解释一下。比较一下一位在非洲原始丛林中长大的孩子和一位在城市中长大的孩子。他们的经历会相同吗?对同样的状况会以同样的方式做出反应吗?这个答案显然是不会。面对特定的问题,他们的反应是根据成长过程中的经历和经验而做出的。他们各自的生存环境会培养出最适合他们生存的感知力,并影响他们做出的行为。此外,他们的父母和同伴的社会期望,会使他们更容易接受某些选择。“天生”或“后天培养”的影响,甚至能决定他们是否认为某种特定的环境是一种挑战,这也为我们为什么对不同的情绪体验不同做出了心理学解释。
同样地,为什么某人对某个事件完全无动于衷,而他周围的人却都热泪盈眶,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众说纷纭。
以上这些又引出了下面这个有趣的问题:为什么有的人比其他人更容易受到惊吓?
为什么面对同样的境况,人们做出的反应各不相同?为什么一个人做出的反应会让他人紧张难安?问题的答案包含两个方面,一个与大脑的活动有关,一个与童年经历有关。
大脑的活动
杏仁体对输入大脑的信息进行评估,并确定哪个是威胁,哪个不是。但它是怎样区分不同的信息的呢?虽然我们生来就有大脑,但它的功能却是在不同的时段发育完成的。与大脑的进化一致,最基础的爬虫类大脑总是在运行,维持呼吸和人体的其他基本功能。相反,边缘系统和新皮质则需要输入信息来运行功能,就像是电脑需要各种程序来工作一样。
对边缘系统,尤其是杏仁体而言,输入的信息是由婴儿的经历,以及经历中所产生的感觉所提供的。这种信息的输入在生命开始的前三年就开始了,这时候,我们的理智也开始形成。数十万年来,人类的大脑体积增大了不少,直到女性的骨盆容不下了,与其他动物相比,我们是在大脑未完全发育好之前,就出生了。
虽然形成了结构,但新皮质是在人3岁时变得活跃的,这时候我们有了使用信息的能力,思考的能力也逐渐形成,而其发育成熟的速度也很快。据说,在生命的前六年里,大脑的神经元联系发育得比其他时间段多得多。
自出生起,我们就开始接收信息,由于理性思维还没有工作,所以我们都是用情绪来表达对事物的看法的。这些信息及所代表的情绪储存在大脑里,我们的边缘系统会将这些信息与新接收的信息进行比较。这个情绪标签,在受到相应的刺激时,大脑就会反应,并生成必要的机制,我们称之为“压力反应”。
因为这个过程在发育的最初阶段就开始了,像弗洛伊德这样著名的精神分析学家和神经心理学家也对此进行了研究,就很容易理解了。就像建筑的根基决定了其在风暴和其他外力影响下的稳定性,童年时的经历也影响了人在成年时对挑战的接受程度和解决能力。有缺陷的根据并不会让房屋随时倒塌,但如果有风暴或洪水侵袭,这样的房屋就有倒塌的风险,换言之,更可能受到损害。
如果童年时的环境是令人愉快的,并没有过重的负担,而且比较简单,那么他就会认为这个世界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平和安宁的环境会让我们的杏仁体不那么活跃,这样,我们的神经元才会发育出来,大脑的潜能才会得到更好的发展。
然而,如果孩子的生长环境充满变数,或者孩子总是被父母责骂,总是挨打(或者想一想一个在矛盾冲突不断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小孩子的大脑里就会出现很多压力荷尔蒙,这样的孩子就会很容易激动,非常害羞,个性内向,或者我们能够通过他们肾上腺素的释放方式,判断他们是容易树敌的人。
过分活跃的杏仁体首先投入了保证生存的工作中,因此它总是在搜寻危险信号,并为可能出现的糟糕状况做好准备。这种持续的活动抑制了神经元的生长,而且不利于构建健康的神经元通道系统。
当然,还有其他非常重要的因素,如遗传素质或父母亲容易激动、焦虑,或者相反,太过闲散舒适的生活等。孩子从所有的经历中学习,每一种经历都帮助他们形成自己的世界观,帮助他们了解周围的世界,让他们认识到该如何反应,该做些什么,该避免什么。根据这种早期的学习经验,我们称之为内隐记忆,杏仁体将孩子已经经历过的事件定性为不受欢迎的或有潜在危险性的。
没有这些情绪标签,我们的经历都只是事实,就像数学方程式和语法规则一样。正如你可能观察到的那样,这些信息都被储存在我们的左脑中,与情绪没有关联。
就像电脑一样,杏仁体还接收对外部世界的情绪信息,不过还是保留了最初的功能,即对任何潜在的威胁做出反应。我们还可以这样看待这个问题,即认为婴儿的经历可以成为他们观察和认识世界的“眼镜”。这样,根据早期的经历,他们在不同的时间会认为世界是危险的、安全的、不变的、吵闹的,或者以上几种兼备。
你可能会说,你做的决定是唯一合理的。你要诚实地面对自己,你确实是做出了选择,这样你才能诚实地面对他人,你确实做出了最适合你的选择。如果你想要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处理方法,你可以去了解一下,在类似的状况下,别人会怎么选择。只有你愿意,你才会主动了解。相反,如果你不认为别人的质疑是对你的攻击,你的大脑就会接受他人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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